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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性 行进中女性的精神面貌

2018-07-09 07:30

张娜

19岁时,波伏娃发表了一项个人“独立宣言”,宣称“我绝不让我的生命屈从于他人的意志”。

在波伏娃的经典作品《第二性》谈到“雌性是慵懒的、狡猾的、热切的、愚不可及的、无情的、残酷的、卑贱的,男人将这一切统统加在女人身上。”

而对比着这些描述,有一则对波伏娃本人的评价,那个特立独行的女子已经百年,她似乎永远年轻,特立独行的人似乎永远年轻。

艺术家孔宁像一匹快速奔驰的骏马,只要是有草原她便永不停歇地奔跑;艺术家向京则像是拽着提线木偶的操纵者,冷静思考,认真排戏。

艺术家向京用五年推出了一个新展览——“唯不安者得安宁”。“不安就像一个宿命,往往所有一切发生都是由不安源起的。”

艺术对于向京,无疑是一种救赎,当不安于雕塑的向京通过工作变得安宁下来之后,她说的这句话:“雕塑让人深刻认识到什么叫有限性”,就指向了实践层面的新可能——有限:她仍然留在了她的雕塑之中,她继续通过身体说话;上升:她如何走出叙述性,去接近一种“不可争辩的事实”?(来自朱朱《S》)

我看到了身体羸弱的向京身上的悲悯以及貌似相悖的执拗。

艺术家孔宁则像一只狂躁的老虎,或者是激动的雄鹰,她好像总是用身体闯在风浪的前面,无坚不摧。我在纽约参与了孔宁的行为艺术,她拖着用汽车玻璃膜制作的,飘着一百只充气鸽子的婚纱,在9·11旧址落跑,她的作品叫“嫁给和平”,“嫁”,她说那是“做为一个女性最爱最彻底的表达!是将一个生命给另一个被爱的生命里。”

当孔宁仰望时代广场上空的时候,她流下了眼泪,表面上勇猛的个性无坚不摧,内里则是柔软细腻的孩子。

勤勉、聪慧、悲悯、充满感情、崇高,永远年轻,永远热泪盈眶。

这是行进中的女性的精神面貌,这是生活的艺术也是爱的艺术。

向京

不安就像一个宿命,一切发生都是由不安源起的

向京本身很像是她的作品,虽然她鲜做自塑像,但哪一个都像,策展人朱朱用“S”来总结向京的作品,《行嗔》里, S是一个红色的、暴怒的、充满侵犯性能量的蛇形,在《善待我们的忧郁,它是我们忠实的大狗》里,那个跪立着、将头埋入地面的女性躯体构成的S,是忧伤而低徊的生命,而在《一江春水向东流》里,作为航线的S是消失的、破碎的、有待去重组的过去。如果说这些作品中的S依附着、缠绕着象征现实、记忆和人性的地面,那么,在《S》里,那个挣扎着、试图升起的女性躯体形成的S,则指向了天空,它浓缩了一个挣脱地心引力的过程,缺损的双臂强化了那个身体上升的难度。

朱朱说,以女性身体透视“皮肤之下的真实”,揭现晦暗不明的人性内部,曾经是向京持续多年的创作支点,想到她诠释一件作品,《我22岁了,还没有月经》。

她要做一个躺着的女孩,碰巧碰到了一个22岁还没有来月经的女孩,“很奇妙,对我来说我听到这个故事已经很震撼了,我就用自己的一种理解,想象一个女孩22岁还没有来月经会是什么样的一种状态。听上去没有常人预想的很狗血的剧情,至少她不愿意去跟我讲任何更负面的东西,她甚至觉得没有月经挺好的,也许她并没有有月经这个经验,以至于她无法做出这种比较,她站在她的一个立场上。”

这些女孩触动了她,“我还请求那个女孩能不能脱了衣服,我想看看她的身体,她竟然答应了,整个过程都给我挺大的一个观感上的触动。”

她渴望结束单一的面向,逾越性别的魔咒,切入到社会学的叙事结构——在“这个世界会好吗?”之中,她抽离了以往的支点,“最有力量的一根柱子”,以杂技表演者的组合雕塑布设一处舞台化空间,意欲将观众导向集体处境的思考,但效果存在着争议,由此而来的问题是重返熟悉的轨道,再次打开言说的空间,还是放弃雕塑这对于她已显得“太慢”、“太静止”的媒介,去做一个摄影者,一个电影导演或者作家?

答案随“唯不安者得安宁”浮现,如同其中一件作品的名称:“有限的上升”,任何媒介的优势都是有限的,而任何的上升都将在自我的有限性中获得。

向京仍然是挺着羸弱的身板,保持老派知识分子特有的精气神,又是时髦的,跟年轻人在一起,朝气蓬勃很合时宜的不停歇的创作。

向京的关键词:有限的上升以及其他

不安就像一个宿命,往往所有一切发生都是由不安源起的

对我来说,整个创作过程中是被问题追着的,这就是为什么我把整个展览的标题定义在“唯不安者得安宁”,就是因为这一切源于不安,源于对一切事情不够明白这样的一个状态,或者说所有一切源于一种过剩,里尔克有一句话是“过剩的此在,源于我的内心”过剩源自我们生就而来的缺陷,有过剩才会有这些所思、忧虑、不安、恐惧等等一切,从某个角度来讲,如果相信有一个所谓的造物的话,这个宇宙、这个世界也都是由于上帝的过剩才得以存在,类似一个多余物。

做艺术的人都是敏感者这是肯定的,只是我可能大部分的出口,还是跟很强的身体性有关。当我开始做作品做艺术,我能够把这个东西规整起来,能够不仅仅是依赖身体性了,最终也能够转换成一个更宽容延伸的一个层面。

所以艺术对我个人来说,首先肯定是一个救赎方式,慢慢地才具备能力,把身体这些太强烈,太湿的东西,这些水分给滤掉。

试图做一个超验的东西,不再跟个体经验太相关的

以前还是我自身认知的一个局限性,这跟年纪无关。这次我涉及很多的问题,比如说跟性有关,跟权力对于快感机制的规训有关,也不仅仅是性,就是这样一种关系,人性的或者个体的东西,在大的一个权力机制下可能逃逸的一个区间,我就想做权力结构边缘地带的灰色东西。原先设想会更加夸张一点,我最终选择更强的暧昧色彩,不是特别鲜明的色情和不确定的性意识。

自传性是怎么回事?

自传性那种表达倾向,这是非常普遍的一个特征。很多女性创作,艺术、写作,你都可以看到自传性的这个影子。我还认真想过这个问题。我认为女性就是身体性动物,她必须借由身体这个媒介,透过身体去和这个世界发生关系。我漫长的一个时间段里,也同样有这个身体性的支点。哪怕我并不在做雕塑,我看这个世界所有的观点,它一定有这个支点——就是从我的眼睛看到的。所以我开始很长一段时间很强调主体性、主观性什么的,主观性是当作一个语法来用的。

当我拿掉个人视角的这样一个支点,是很痛苦的一件事,就像是突然间没了最合手的武器。但是确实这东西只能说是我们的一种身体性。我这个身体也包含情感性,用感官、情感去认知很多事情。这肯定是一种方法,但是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讲,我没有转过来看自己的那个视角。

很多人都问你怎么从来不做自雕像,我说我没有那个视角,我也不爱自拍什么的,因为我好像没有那个视角去看自己。而且我压根儿不相信那些图像——镜子、自拍照片里面的形象是我。这不是我认知世界的方式,不是认知自我的方式。我只能说我如此地关心、密密麻麻地去看这个世界、不厌其烦地去抠各种各样的负空间——它就像是一个负空间,一个自我认知的负空间,我只能通过这个外部来反照、映射到自我,这我才踏实。我这么去理解解释这件事。尽管很多人都说这个作品好像你,我说作品肯定会透露出作者的信息,任何一个人,不管是男女,你任何作品都可以说像这个作者,这是必然的。

首先想到是男性的身体的感觉

第一次做了这么多男人体,虽然我还是做了一个女人。因为女人这样太容易有这种被动的客体感,所以我设计了一个类似样板戏里红色娘子军式的姿势,我本能排斥由于举起双臂而造成的这个女性的被动性。这批东西设定里面有强烈的色情意味,我目前无法判断这个东西的有效性。

出于对人性观察的无限兴趣,我试着抛开道德不断把探头深入。抑郁和快感都是人性的部分,貌似相悖,但我一向对一体两面的东西有兴趣。快感是生命本能,我无意针对两性政治话题,所以你可以说我做的是无性(别)的性,没有对象的性,我们可以从对快感的观察里,建构主题,这也许是一种对自由本身的思考,以此为基础,也可以建构权力机制之外的“关系”。

《有限的上升》 还是说不上为什么,我是直觉里被这个动作迷到不能自拔

它其实来自于圣徒塞巴斯蒂安(Saint Sebastian)的题材,他被捆起来,浑身被箭射穿了。三岛由纪夫也模仿过那个动作拍照。

这样一个形象,一个动作,具备被凝固被凝视的品质,既具备主体性,又完全是客体化的;它既是主动的、又是被动的;他既是一个绝对的“对象”,又可以映射所有的自我。手抬起来,你整个身体是无防备的,被暴露了;另外一个方面,它这样的姿势又很像是一个抗拒,一个排斥,又具备一种对抗性。这样的矛盾性的东西,让我着迷,我在重复当中找到矛盾。塞巴斯蒂安是已经濒死的一个人,而我需要他又弱又强,这里面还有一个性意味。

孔宁

“嫁”是一个完美的符号,我会一直做下去

孔宁像是一匹习惯于急速行走的骏马,随身携带一股勇猛之气,她又自诩是肩负着地球使命的,所以这种勇又承载着警醒和拯救元素,像蝙蝠侠像超人也像花木兰。

她眼睛生得很大,不管她在多大的年龄阶段,她都等着那对大眼睛,像才来一样,稍显陌生地看着这个世界,那里面有纯情也有青涩,这双眼睛让她停留在孩童,不管她生理年龄成长到哪个阶段。

她画中的女子们都是瞪着超级大的眼睛看着这个世界的,不管身体怎样被穿透、撕裂,那些大眼睛中都面露惊恐,都像是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一样。

就这样一个对这世界带着惊恐的女孩,在纽约9·11遗址在时代广场城市的中心,穿着自己制作的婚纱,做行为表演,“嫁给和平”。

在9·11遗址,警察过来驱赶孔宁,一边说这是私人领地一边拿出了手铐,孔宁拽起婚纱扭头便走,冗长的婚纱躲过汽车、人流,趟过人行横道,小女孩又恢复骏马的勇气,像拯救世界的战士。

人们跟随孔宁一起为鸽子气球吹气,在气球上签名,把鸽子系在婚纱上,人们追随着孔宁,给她拍照片,称赞她太美丽了,其中有来自日本的老奶奶,有小孩子,也有家庭。

在时代广场,也有不明就里的人会塞几块钱给孔宁,把她当作一个流浪的艺人。

但这都是孔宁,弥漫着波西米亚气质的艺术家,无知者无畏,敏锐又勇敢的艺术家,行走的艺术家。

地球是我最大的空间,孔宁的关键词

“嫁”这个符号非常完美,我会一直做下去!

爱是做为一个女性最爱最彻底的表达,是将一个生命包裹在另一被爱的生命里,这种表达在行为艺术上更为坚定直接到位!我穿口罩婚纱出现在香港巴塞尔展览现场的时候!我感觉到那种生命力!跟那些摆在现场的铜制雕塑有不一样的感觉!我的作品拥有生命感、流动性、散发爱的气息!

其实什么样的创作空间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给我扔到一个草原去,扔到农村,沙漠废弃的仓库我照样能表达!我也切身感受和经历过!现在世界是多元性的!

但是论空气质量和食品环境当然纽约确实平均比北京稍好!我觉得这儿确实是感觉到呼吸的空气全是透彻的!他们也经过了一系列的改造制理有今天的,美国有一种严格的次序,法律形成的这种机制还是很严密的,但我这个人不娇气,特别爱吃苦,选择在纽约的角度不是空气和食品!还是从个性出发吧!更加挑战性的地方我就充满信心去面对它。

勇从何来?

就是单纯,像个孩子似的,我好像是一个无知无畏者,听从我的内心!“嫁给和平”这个愿望是我从小就是一直在心里的,我现在有能力用艺术的形式呼吁和平,不仅代表我童年时幻想全人类是一家人,所有的孩子都在爱中成长有鲜花和树木没有炮火,今天我虽展示了这个作品,关注生命是一直要持续表达的,我会使出所有力量去奔走去传达爱,这可能是地球赋予我的使命吧。

“嫁给和平”选择了9·11广场和时代广场

孔:我出生在中苏边境,从有记忆开始特别恐惧战争,我从小就希望全人类是一家人,大家和平共处,现在我生活在北京已经远离危险,但我还是老做这些恐惧的梦,我害怕警报、害怕原子弹。

纽约是一个全世界关注的城市,这个和平作品很轻,好携带,我现在好像把我的行走都变成一个接一个的表达!选择9·11遗址,就是因为9·11那场灾难,在这么发达的国家遭受了这么大的一个恐怖的袭击,带给全世界痛苦的记忆和关于爱的思考,生命权是最为重要的!

在时代广场,我觉得人们在特别快乐享受繁华的同时更应关注世界还在受战争影响无家可归的、没有学上的、没有充足食物的人。时代广场也是一个现代化发达国家的像征。让人们从关注我的艺术而关注生命、关注和平!

“我做行为艺术的时候都是全身都兴奋已经忘掉自已了!也不觉得冷。天空是我的父母亲!它在说‘孩子你真好!就去做吧!去勇敢地做吧!我虽是一个成年人但一望天空的时候就感觉我又像一个小孩子了!有一种幸福和无助交加的一种感觉,就流泪了。”

我做作品不想给地球增加重量!

“鸽子婚纱”作品有摩天感、像耸入云霄的玻璃大厦,我希望在我们这个迅猛发展现代化的同时,不是封闭空间,要打开爱!打开窗户让和平鸽飞进窗口!所以我用汽车玻璃膜做的婚纱,如反光的玻璃一样,拖尾长达45米,可能是那天展示时太仓促了,也没和路人介绍我在拖尾上剪了100个窗口,中间最长的拖尾上我剪了100个大小不一的鸽子脚印。

鸽子是气球,我邀请行人将自已的呼吸放进“和平鸽”的生命里,传达人与自然人与人之间的爱。我做作品都不想给地球增加重量!作品是跟我这个大活人在一起!那种气息和感染力会更强烈!我的行为艺术就是世界语言,作品的想象力和制作外形更趋于国际化,超越时尚!这方面我斗胆的说我是个天才!作品确实很漂亮!

警察冲我亮出手铐,我没有害怕

其实我胆子很小,但是奇怪了每当我在现场的时候我就忘记了我是一个人,老天都帮助我!包括那些阳光都值入我的身体里,我就真的变得无所惧怕了!在现场我好像流泪了!我觉得天空爱我!支持我!不仅阳光灿烂人们也都是个个有和蔼的笑容!

警察赶到的时候我没害怕,我从事过法律工作,他们是在履行他们的职责啊!警察其实明白我做行为艺术是表达和平的。我的这些作品没有对人体有任何伤害,行人给我支持的表情并竖大拇指!那种眼光都是友好和善意的!

很多人参与到作品中!有两个老人用全身的力气吹着和平鸽!还有小孩子也用小小的劲吹起了一支支和平鸽!还签上自己的名字。不论在什么地方,只要你表达的是正能量的、是爱,都可以实现。那是爱的艺术,自已觉得对得起自己的生命!而且让我感觉到世界还是美好的!通过艺术呈现每个人和平的愿望是最大的收获。

地球是我最大的空间

很多人觉得纽约是一个艺术中心,但我看了很多美术馆后觉得不过瘾!我想挑战纽约艺术,感觉有些作品缺少生命力和张力,未传达出艺术的力量!我要爆发、要不管不顾的去表达,因我足够强大足够自信!

我的想象力每天像水珠或者说像一个空壳,更多精彩的你无法控制的构图和特别怪异的东西都闪电般的击中我,进入我的体内!我就像一个操作员一样,所以我不担心想象力会枯竭。只要有时间我的创作就是无限的!好像我也有点害怕这么多想象力需要有更多的体力和时间把他们都淋漓尽致地完整地表达出来。我的绘画诗歌行为艺术都在一个脉搏上,如同一股汹涌澎湃的激情,一股忧伤缠绵的河流。不同的就是绘画还是有一些构图色彩的那种生命的凝固,诗歌可以跟我不到两行字就给我带到另一个世界了,行为艺术呢感觉到我的生命这种活跃性通过无声的呐喊的形式和大自然共舞了。

“人生的每一段都是传奇”

其实没什么过去,只是往前走,往光线里走,多的的不能全带上的就自然消失,生命不是肉体,越活才发现原来没有自己的时限,生命的挌局和体积是没有边际的。

你希望人人都是艺术家,在艺术创作里总能获得新生?

“嫁给和平”是从小就在身体里头了,把它释放出去生命又新生一次。有时候你的身体越腾空新的东西就进来了!不是你找它是它找你!万物都要表达!我忙乎极了!现在我就像一个通道!每天都在写诗画画和准备一个接一个的行为,丰富太丰富了!没有时间长叹了!我就觉得我的源泉怎么老不断呀!使自已精神上获得了最大的财富!还有了结实的弹性神经向宇宙靠近!还没有什么特别感到崩溃的时候,对比如说天气特别不好的时候,或者我的暗恋感觉无力时,但是我一但看到阳光看到那个旭日来了的时候!我的这些东西就在之下了!现在一看天空一看阳光我的细胞又都将生了无数个分子细胞有一岁的我有各种怪异的我,有广阔的复活空间等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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